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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最近流着泪给我打电话：她的儿子是一名大学新生，恐慌症发作了。“都是我的错！她抽泣着说。她的理由是：当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当他哭的时候，她就让他睡在她的床上，所以这一定导致了他今天的分离焦虑。至少她在谷歌上搜索的关于青少年和焦虑的文章是这么说的。

我理解她为什么觉得有错。媒体喜欢指责妈妈和爸爸（主要是妈妈），因为Z世代是压力最大的一代。我认识的每一位母亲都读过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 2024年的畅销书《焦虑的一代：童年的巨大重塑如何导致精神疾病的流行》。在书中，这位社会心理学家断言，父母在让孩子使用社交媒体方面过于松懈，但对他们的现实生活却过度保护。他写道，我们在“防御模式”下养育孩子，处处看到风险和威胁。他在2018年出版的新书《美国人心灵的溺爱：好的意图和坏的想法如何让一代人走向失败》（The溺爱of American Mind: How Good Intentions and Bad Ideas Are Setting for Failure）进一步指责父母在安全泡沫中抚养孩子，让他们走向失败。

今年夏天，美国卫生局局长维韦克·穆尔蒂（Vivek Murthy）博士援引美国心理协会（American Psychological Association）的一项研究，对父母的心理健康发出了警告。该研究发现，48%的父母感到自己的压力过大。他在《纽约时报》的一篇社论中写道，压力过大的父母会让压力过大的子女更容易患上抑郁症和焦虑症。但他并没有把我们完全丢到坑里。他发出了行动呼吁，要求公共政策和整个社会为父母和照顾者提供更多支持。

我承认：我们中的一些人把直升机父母的事情做得有点过头了。我记得有一次，一位母亲在校园里拦住了我，她10岁的孩子要过来和我一起玩。她有一份清单要检查。“你没有枪，对吧？”她问。“周围没有药物吗？”打开几瓶酒？”当时，我认为这是针对我个人的。我看起来像拥有格洛克手枪的人吗或者像白天喝酒的人吗？但现在我意识到她并没有越界。她不认识我，她只是想确保她的孩子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在小学和青少年时期，我也试着这样做。我陪女儿去“不给糖就捣蛋”，仔细检查她的糖果，确保里面没有插刀片。我把她从芭蕾舞课、排练和派对上接回来，而不是让她坐优步（Uber），或者（更糟！）独自坐地铁。她上大学的时候，我让她发短信告诉我，她约的喝酒对象不是连环杀手。这会让我成为一个糟糕的父母吗，还是让她焦虑地从地狱般的2020年走出来的原因？我不这么想。我也不认为任何父母会因为过于爱和关心孩子而伤害他们。

父母也是人，在这个越来越让人神经紧张的疯狂世界里，我们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美国本土的恐怖主义、校园枪击案、2019冠状病毒病、深度造假、吹牛老爹被起诉——更别提政治和麻疹了。我们的父母从来不知道这些事情。天黑后，我妈妈让我从我最好的朋友家骑车回家，穿过布朗克斯区。她不担心会有掠夺者抢劫、骚扰或性交易我。我们没有手机，更不用说无线标签或追踪应用了。我的父母幸而没有意识到危险可能潜伏在每个角落。或者那时候不是这样的？70年代和80年代似乎是一个更善良、更温和的时代。

我们是经历过9/11创伤和悲剧的父母。我们目睹了愤怒的暴徒袭击美国国会大厦和桑迪胡克小学的大规模枪击事件。如果生活把我们变成了保护幼崽的凶猛的母狮，我们有充分的理由。失去控制的是这个世界，而不是父母。

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街上捡到钱，我就捡起来直奔糖果店。今天，我在中央公园看到一位妈妈在她蹒跚学步的孩子伸手去拿躺在路边的一美元钞票时，几乎把他抓住了。“别碰那个！”她尖叫着，一把抓住他的小手。“里面可能有芬太尼，会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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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ndie Barnett是一位16岁女儿的母亲，她的女儿患有焦虑症，她解释说：“这是父母们不断接受的新闻循环。”“这是一件接一件的事情，不断有冲突和警告向我们袭来。”巴内特是泽西创新心理健康服务机构的行为助理，为儿童、青少年和家庭提供咨询。她说，父母并不是Z世代心理健康危机的原因。“现在是学校、社交媒体和整个世界导致了青少年的焦虑。原谅自己，要知道每个为人父母的人都会犯错。只要你爱你的孩子，和他们说话，给他们需要的，他们就会找到自己的路。”

心理学家兼作家罗比·路德维希说，社会总是把孩子的问题归咎于父母。“这可能是基于弗洛伊德心理学的历史根源，它对我们如何看待亲子关系有很强的影响。”弗洛伊德认为，生命最初几年的经历，尤其是与父母或照顾者的互动，最终塑造了一个人的个性。

但最终，责备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焦虑是复杂的，有很多来源，包括生物的、环境的和社会的。路德维希建议父母帮助孩子识别焦虑的迹象，并理解这是对压力的自然反应，而不是试图分析谁，什么和在哪里有罪。“你能做的最好的事情之一就是成为一个好榜样，”她说。“展示健康的方式来处理自己的压力和焦虑，这可以提供一个积极的榜样。”

她补充说，父母和孩子可以“共同制定一个计划，来管理焦虑和引发焦虑的情况。”“这可以帮助他们建立信心，减少恐惧和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