婴儿知道什么是对与错？道德心理学的一项基本发现表明，即使是婴儿也有道德感，在说出第一个词之前，他们更喜欢“帮手”而不是“阻碍者”。现在，近20年后，一项试图复制这些发现的研究对这一结果提出了质疑。

在最初的研究中，凯利·哈姆林和她的同事们向6个月和10个月大的婴儿展示了一场木偶戏。在节目中，孩子们会看到一个角色——实际上只是一个长着大眼睛的形状——挣扎着爬上山顶。

接下来，一个新角色要么帮助挣扎中的个体到达顶峰（扮演“帮手”），要么将角色推回到谷底（扮演“阻碍者”）。

通过测量婴儿的行为——具体来说，观察他们的眼睛在节目中是如何移动的，以及在节目结束后他们是否更喜欢握住某个特定的角色——婴儿似乎有基本的道德偏好。事实上，在第一项研究中，88%的10个月大的婴儿和100%的6个月大的婴儿都选择伸手去找保姆。

但是心理学，尤其是发展心理学，对可复制性的关注并不陌生（当很难或不可能复制科学研究的结果时）。毕竟，最初的研究只抽样了几十个婴儿。

这不是研究人员的错；从婴儿身上收集数据真的很难。但是，如果有可能再次进行同样的研究——比如说，对数百甚至数千名婴儿进行研究呢？研究人员会发现同样的结果吗？

这是许多婴儿组织的主要目标，这是一个由遍布世界各地的发展心理学家组成的联盟。通过整合各个研究实验室的资源，ManyBabies可以有力地测试发育科学的发现，比如哈姆林最初的“帮助者-阻碍者”效应。上个月，结果出来了。

在五大洲的37个研究实验室对567名婴儿的最终样本进行了测试，婴儿没有表现出早期出现的道德感的证据。在测试的各个年龄阶段，婴儿没有表现出对乐于助人的性格的偏好。

空白?

英国哲学家约翰·洛克（John Locke）认为，人类的思维是一张“白板”（tabula rasa）或“空白的石板”。作为人类，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来自于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的经历。那么，人们应该把最近的“许多婴儿”研究结果作为证据吗？我的回答是“也许”，尽管这并不令人印象深刻。

这不是第一次尝试复制帮助者-阻碍效应（也不是第一次“复制失败”）。事实上，已经有许多成功的复制。很难知道结果差异的根本原因。例如，之前的“失败”似乎来自于角色的“大眼睛”没有正确的方向。

“许多婴儿”实验在向婴儿展示“节目”的方式上也有一个重要的变化。研究人员没有向婴儿参与者现场表演木偶戏，而是展示了一段带有数字版本的人物视频。这种方法有其优点。例如，确保在每个实验中，每个实验室中都有完全相同的演示。但它也可能改变婴儿与节目及其角色的互动方式。

我很欣赏“许多婴儿”联盟的创始人迈克尔·弗兰克最近在社交网络BlueSky上发表的言论：“有些人会直接认为，（许多婴儿的结果）表明最初的发现是不正确的（因此，其他的重复实验也不正确，而早期的非重复实验是正确的）。这是一种可能性，但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就下结论。”

相反，我们可以把这个发现准确地理解为：一个执行良好的大型调查（由凯利·哈姆林（Kiley Hamlin）本人资深撰写）的假设，即婴儿更喜欢帮手而不是阻碍。在这个例子中，这个假设没有得到支持。

这可能是因为，从本质上讲，洛克是对的。也许接受测试的婴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足够的时间来学习“是非”，所以他们不会区分有益的性格和有害的性格。或者可能有更复杂的事情在发生。只有更多的科学，更多的婴儿，才能告诉我们答案。

至少，发展心理学中最著名的实验之一现在被打上了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