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莎·霍利（Tescha Hawley）在参加购房课程时查看了自己的信用评分，才得知儿子出生时的医院账单被寄给了讨债人。新妈妈买房子的计划搁浅了。

霍利说她不欠那几千美元的债。联邦政府这么做了。

霍利是格罗斯文特部落的一名公民，住在蒙大拿州的贝尔纳普堡印第安保留地。印第安人健康服务是一个联邦机构，为印第安人提供免费医疗保健，但其服务受到资金和人员长期短缺的限制。

霍利当地的印第安人健康服务医院没有接生的设备。但她说，那里的工作人员同意，该机构将支付她在一小时车程以外的一家私营医院的治疗费用。

这一安排是通过“购买/转诊医疗”计划达成的，该计划为印第安人支付无法通过政府资助的诊所或医院获得的服务。联邦法律强调，批准该项目的患者不承担任何费用。

但是部落领导人、卫生官员和一份新的联邦报告说，由于印第安人卫生服务、金融中间商、医院和诊所的积压或错误，病人通常都会收到账单。

对患者造成的经济后果可能持续数年。那些被送去催收的人可能会面临信用评分受损的问题，这可能会阻止他们获得贷款，或者要求他们支付更高的利率。

联邦消费者金融保护局（Consumer Financial Protection Bureau）去年12月发布的这份报告发现，这些长期存在的问题导致印第安人占多数的社区中，医疗债务催收的可能性几乎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两倍。而且他们的医疗债务要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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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发现，该项目经常拖欠账单。在某些情况下，医院或催收机构在支付账单后缠着部落居民要更多的钱。

霍利的儿子出生于2003年。她不得不再等一年才能买房，因为她努力还清债务。她花了七年的时间才从信用报告中删除。

“我不认为一个人能从债务中恢复过来，”Hawley说。

作为一名癌症幸存者，霍利仍然必须通过转诊程序。仅在2024年，她就收到了两份来自诊所的账单逾期通知。

蒙大拿州克罗部落主席弗兰克·怀特·克莱（Frank White Clay）在4月份的美国众议院委员会听证会上就错误账单的影响作证。他分享了退伍军人申请住房贷款被拒的故事，老年人的社会保障福利被削减，学生的大学贷款和联邦援助被拒的故事。

“一些最脆弱的人每天都受到收债人的骚扰，”怀特克莱说。

没有人能避免这种风险。联邦报告发现，一名印度卫生服务高级官员在工作背景调查中得知，她的信用报告中包含转诊医疗债务。

美国原住民面临着不成比例的高贫困率和疾病，研究人员认为这与获得医疗保健的机会有限以及种族主义联邦政策的持续影响有关。

许多人说，转诊医疗项目的问题是美国政府违反有关条约的一个例子，这些条约承诺为部落提供健康和福利，以换取他们的土地。怀特·克莱就是其中之一。

主席的证词是在关于《购买和转诊医疗改善法案》的听证会上发表的，该法案要求印第安人医疗服务中心为被错误收费的病人建立一个报销流程。委员会成员于11月批准了该法案，并将其提交众议院全体审议。

第二项联邦法案《保护印第安人信用法案》（protection Native Americans’Credit Act）将防止像霍利那样的债务影响病人的信用评分。直到12月中旬，两党法案还没有举行听证会。

被错误收费的确切人数尚不清楚，但印度卫生服务机构承认，他们还有工作要做。

该机构发言人布兰登·怀特说，该机构正在开发一个仪表板，帮助工作人员跟踪转诊情况，加快账单处理速度。它还试图雇佣更多的转诊护理人员，以解决超过30%的空缺率。

官员们表示，该计划的问题还源于外部医疗服务提供者不遵守规定。

美国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助理部长梅兰妮·埃戈林在听证会上说，拟议的立法不包括对“不良行为者”的后果——卫生机构在不应该向病人收费的时候反复向病人收费。

“执法不力肯定是一个挑战，”她说。

但部落领袖警告说，惩罚可能会适得其反。

怀特克莱对议员们说，一些诊所已经拒绝为印第安健康服务中心未支付预约费用的病人看病。他担心处罚的威胁会导致更多的拒绝。

怀特·克莱说，如果发生这种情况，那些已经花了几个小时去接受特殊治疗的克罗部落成员将不得不走得更远。

消费者金融保护局的报告发现，由于该计划的支付问题，诊所已经拒绝接待任何转诊病人。

该局和印第安人卫生局最近还发表了一封信，敦促卫生保健提供者和收债人不要让病人对项目批准的护理负责。

印度卫生服务发言人怀特说，该机构最近更新了发送给外部医院和诊所的转诊表格，包括账单说明，并强调病人不承担任何自付费用。他说，如果病人已经支付了本应包括在内的服务费用，工作人员可以帮助他们获得报销。

负责监督转诊项目改进工作的印度卫生服务官员乔·布莱恩特（Joe Bryant）说，如果信用机构应该支付他们的账单，病人可以要求信用机构从他们的报告中删除债务。

华盛顿州科尔维尔保留地部落联盟的领导人在他们的公民多次受到错误收费的伤害后，帮助制定了拟议的立法。

部落主席杰瑞德-迈克尔·埃里克森（jared - michael Erickson）表示，问题始于2017年，当时一个地区印第安人卫生服务办公室从当地工作人员手中接管了转诊护理项目。

埃里克森在给国会的一封信中写道，这“造成了负面结果的多米诺骨牌效应”。

他说，一些财政受损的部落成员停止使用印第安人健康服务。另一些人则完全回避医疗保健。

2022年，科尔维尔保留地项目的责任移交给了当地员工。埃里克森告诉国会议员，工作人员发现，数千起案件的账单流程尚未完成，这些案件的医疗费用估计为2400万美元。

埃里克森说，工作人员正在处理积压的病例，他们已经向外部医院和诊所解释了相关规定。但他说，仍有错误收费的案例，比如一名部落成员在收到一份1.7万美元的化疗账单后，被送到催收处，而该账单本应由该机构支付。

埃里克森说，部落正在接管自己的医疗保健设施，而不是让印第安人医疗服务机构来运营。他和其他在美国原住民健康领域工作的人说，部落管理的单位——仍然由联邦机构资助——往往在转诊保健项目中遇到的问题更少。

例如，他们对员工有更多的监督，并且可以灵活地创建自己的付款跟踪系统。

但是一些印第安人反对部落管理，因为他们觉得这样可以免除联邦政府的义务。

除了错误的账单外，由于国会的资金不足，获得转诊医疗计划的机会也受到限制。根据部落卫生和政府领导人的一份委员会报告，今年10亿美元的预算比需要少90亿美元。

医生、南达科他州奥格拉拉苏族部落成员唐纳德·沃恩（Donald Warne）称拟议的立法是“创可贴”。他说，最终的解决办法是国会为印第安人医疗服务机构提供全部资金，这将减少对转诊医疗项目的需求。

回到蒙大拿州，霍利说，每次她收到转诊项目应该支付的账单时，她都会做好斗争的准备。

“我已经学会了不要相信这个过程，”霍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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