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讯——在蒙特西托山灌木丛生的山坡上发现的两具尸体，最初难以辨认身份。
洛杉矶县检察官斯蒂芬·隆塞斯透露，受害者遭枪击和重击后已"面目全非"。
但线索依然存在：带有家族姓氏的纹身。涂着海蓝色指甲油的双手，透露出少女的美容习惯。
其中一具尸体腹部用鲜血写着"贱人"字样。尸检显示她怀有约七周身孕。
2015年10月28日，调查人员在欧内斯特·E·德布斯区域公园的沟渠中发现遗骸。通过纹身和牙科记录，警方确认受害者是19岁的加布里埃拉·卡尔萨达和17岁的布丽安娜·加列戈斯——那位怀着身孕的少女。
案发首周警方即锁定主要嫌犯：18岁的何塞·埃切维里亚，加列戈斯曾在胸前纹过他的名字。四个月后，侦探在监狱录音中捕捉到他的自白，承认与17岁的达拉斯·皮内达将年轻女孩诱骗至公园实施杀害。
这起看似证据确凿的案件却拖延近十年。直至本周一，陪审团才裁定埃切维里亚和皮内达一级谋杀罪名成立。
即便以洛杉矶司法系统惯有的缓慢标准——因频繁延期和疫情积案而闻名——本案的正义之路也显得格外漫长。
近期庭审揭开的旧日记忆显示，帮派忠诚度可能是促使二人行凶的原因，但检察官大卫·艾瓦兹安揭露了更阴暗的动机。
"他们杀害女孩并非因为帮派恩怨，那只是借口。他们享受这个过程，"艾瓦兹当庭陈述，"他们精心策划谋杀，将女孩殴打至血肉模糊。"
当检察官展示遇害者遗体的现场照片时，部分陪审员骇然退避。一位女士震惊掩口，旁听席传来低语："天啊。"
遛狗时发现尸体的亚当·加西亚作证称，时隔多年只记得零碎片段。根据血迹范围，他当时以为只是土狼猎食的痕迹。
"我记不清具体画面了，"他说，"但那种冲击感至今难忘。"
案发一周后警方上门询问埃切维里亚。他承认曾与加列戈斯交往，因她酒后失控而感情转淡。四人经常结伴出游——皮内达与卡尔萨达当时亦是情侣。
法庭出示的照片里，四个年轻人手持啤酒罐相拥而笑，手臂随意搭在彼此肩头。
"我记得年少时总会做出错误选择，"检察官结案陈词时指出女孩们与嫌犯交往的决定，称两名凶徒是"妄想成为黑帮分子"。
侦探注意到埃切维里亚臂膀有抓痕，似经历搏斗。这个绰号"窃贼"和"恶魔"的青年，当时刚加入第十八街黑帮。
但调查人员未找到凶器或直接物证。
庭审证据显示，埃切维里亚通过脸书通讯软件约两名女孩在德布斯公园见面。
现年29岁的瓦莱里娅·马尔多纳多回忆，卡尔萨达失踪前与她同住。最后通话时，两个女孩正乘公交前往埃切维里亚所在的街区。
次日未见卡尔萨达回家，马尔多纳多联系埃切维里亚，对方声称女孩们始终未赴约。
"兄弟她曾经是个好女孩"埃切维里亚写道。
检察官指出他用过去式表述极为可疑——尽管公园当天早晨发现尸体，但身份尚未确认，外界仅知两人失踪。
马尔多纳多回复问号。
"我是说她像自家姐妹，我一直很珍惜她"埃切维里亚辩解道。
案发四个月后，埃切维里亚因涉黑帮驾车枪击案被捕。侦探安排卧底线人伪装成同帮派成员与他同监。初入黑帮的埃切维里亚很快落入圈套。
根据当庭播放的西语对话译文，线人询问两位女性友人为何会陈尸公园。
"是我们带她们上山的，"埃切维里亚描述他们先用0.22口径步枪射击女孩。
"所以开枪后她们没断气？"线人追问。
"没错。"
"然后呢？"
"呃…用了石头。"埃切维里亚答道。
他告诉线人本无预谋，但因其中一人辱骂帮派才激发行凶。
埃切维里亚还透露作案后拿走卡尔萨达手机，用她的脸书账号给自己打电话伪造不在场证明。
随后他将手机用锤子砸至电池液渗出，塞进黑袜子扔到亨廷顿小学屋顶。
洛杉矶警探弗兰克·卡里略作证称，确实在校屋顶黑袜内找到破损手机。
警方对皮内达如法炮制。被关押在少管所的皮内达向伪装成狱友的线人吐露实情。
根据庭审录音，皮内达害怕帮派高层因他们擅自杀害两名少女而"批准处决"。
他供述凶器已交由他人处理，埃切维里亚曾与兄弟返回现场捡拾弹壳。自己则将虐杀用的"超大石块"扔进附近垃圾箱。
枪支、石块与弹壳始终未被查获。
"我们事后清理了现场。"皮内达对线人说。
尽管两人均承认部分作案细节，辩护律师米娅·山本却主张证据未显示皮内达直接施暴，将他描绘成被吓呆的旁观者，所有暴行均系埃切维里亚所为。
据称皮内达持步枪射失三四发后，埃切维里亚夺过枪击中加列戈斯。
"若非故意，怎么可能打不中？"山本在法庭反问。
尽管录音证据确凿，对两人的诉讼仍历经多年曲折。
洛杉矶县地方检察官办公室向《时报》说明："因系列法律程序要求超出本办公室可控范围，本案耗时近十年才审结。"
最初按死刑案立案的漫长审查，加之将皮内达作为成人被告的司法程序，都使诉讼不断延期。
检方指出两名被告还涉及其他待结案件，进一步推迟审判。
随后新冠疫情席卷全州，司法系统停摆。检察官艾瓦兹安表示这使案件延宕至少三年。
即便上周进入陪审团决议阶段仍生波折——有陪审员因反对监狱录音作为证据而坚持异议。
本周一下午，陪审团主席终于宣读裁决，认定两名被告两项一级谋杀罪成立。结合"埋伏杀人"和多重谋杀的量刑加重条款，十二月量刑时将确保终身监禁。
遇害者家属未回应采访请求。
宣判后，有人看见卡尔萨达的母亲含泪用西班牙语向陪审团致谢。这场漫长的正义等待终于划上句点。
"谢谢你们，愿上帝保佑。"她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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