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联邦政府迎来近七年首次停摆，各机构陷入混乱，大批公务员今早收到管理层最后一刻发出的矛盾指令，集体陷入迷茫。
尽管停摆风险已酝酿数月，各部门应急预案的发布速度却远慢于往年，员工和公众对即将发生的状况几乎一无所知。
更混乱的是，部分内部工作指引与官方方案直接冲突。今早不少原以为要强制休假的员工，突然接到上岗通知。
尽管政府内部乱象丛生，停摆首日对全美造成的连锁反应仍属零星分散。
航空运输未出现严重中断，国税局照常接听纳税人来电，联邦探员仍在纽约逮捕按惯例出庭的移民。
但影响已在其他领域显现。
亚特兰大吉米·卡特总统图书馆被迫闭门谢客，给访客上了堂现实版公民课——总统图书馆实际由联邦国家档案局运营，而该局超半数员工现已停工。
"我们原以为是私人运营，否则昨天就来了。"64岁的巴尔的摩居民辛迪·莫布里坦言。她与丈夫前来探望在埃默里大学就读的儿子。
虽然无缘参观，莫布里却表示："如果这场停摆能换来全民更美好的未来，这点代价值得。"
她公开支持国会民主党人拒签任何不恢复医疗补助计划、不延长医保补贴的支出方案。
对纽约的克里斯·希尔而言，停摆首日意外收到退伍军人事务部的推送信息。
他正为该部门处理已故父亲的福利事宜，突然收到政府停摆通知，标明部分服务将暂停，令他措手不及。
更让他震惊的是，通知内容直接将停摆归咎于民主党。
"这个本应不分政见平等服务退伍军人的部门，竟发出如此充满党派色彩的信息。"他在采访中直言。
多个部门接连发布类似政治化回应，被舆论视为史上首次有行政系统在停摆期间公然利用官僚体系传递党派立场。
法律专家指出此举涉嫌违反《哈奇法》——该联邦法案旨在确保公务系统免受政治干预。
众多联邦雇员对深陷政治泥潭表示不安。
本次停摆初期在岗人数远超往年，部分原因是某些机构仍有非国会年度拨款的专项资金支撑。
国防部与国土安全部的额外资金，正来自特朗普总统标志性的《美好大法案》。该法案优先保障国土防御与移民执法支出。
至少停摆首周，国税局74299名员工将如常工作。
这得益于民主党2022年设立的特别基金，用于拨款耗尽时的维持运营。
在特朗普政府精简机构政策下，国税局今年已削减2.5万个岗位。
全局正全力备战明年报税季——届时无数美国人将切身感受今夏共和党推动的新减税政策影响。
特别资金枯竭后多少员工能留守尚属未知。但在此之前，民众若咨询10月15日延长申报截止日等事宜，仍能获得如常答复。
但并非所有机构都像国税局这般向员工透明交底。
环保署多名员工昨日惊讶发现，他们并未如预期般停工。
该署停摆方案原定仅11%员工在岗。但实际通知称，员工将继续从事尚未耗尽资金的项目。
通常剩余资金维持的运营会明确写入应急预案，环保署方案却只字未提，引发员工对"无薪工作"的担忧。
"请继续按领导指示推进项目，"署内空气办公室主任阿隆·萨博在今早的内部备忘录中写道，"状态变更将另行通知。"该文件已获《纽约时报》核实。
多个部门的员工还指出预案通知仓促、标准不一等问题。
国家公园管理局员工透露，直到今早工作指令仍在混乱变更，部分人被告知停工但状态可能随时反转。
停摆期限仍是未知数。两党迄今未展现实质性磋商迹象。
政府仅维持基本运营的时间越久，对公众和公务系统的冲击将越深。
由国家公园管理局运营的自由女神像目前仍开放，但资金预计数日内耗尽。
司法部已请求全国法官暂停多数民事案件，因停摆期间缺乏人手处理。
虽是资金中断的常规操作，但若停摆持续数周，将对法官已同意延期的案件产生实质影响——包括正在司法系统推进的多起挑战特朗普政府政策的诉讼。
乔治城大学法学教授戴维·苏珀指出，曾就削减资金起诉政府的组织可能被迫转向和解。
若停摆持续，公众依赖的联邦项目将陆续断供——包括托儿服务补贴、低收入母婴食品券等。
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或被迫停止对食品制药企业的常规检查。
本文原载于《纽约时报》
作者：艾琳·沙利文
摄影：亚历克斯·肯特、维克多·J·布鲁、贾森·安德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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